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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每次上线都会被提醒"密码过于简单"的号

【狗珊】钟楼怪人(十四)

(十四)格雷果·克里冈其人

珊莎在认真的考虑将来。

自从她随琼恩·雪诺离开之后,她和猎狗之间的信任就化作虚无。

她自认为经历过冰与火的洗礼,她已不再是个不谙世事的“小女孩”,可她仍想不明白,猎狗对她的容忍与谦让。

她当然记得两人之间可笑的“约定”,用很多很多的吻,来换他为自己复仇。

可她更明白,如果猎狗想要,他能得到的不止是吻,还会是更多,并且它们都免费。珊莎回想起昨天遭遇的混乱,想起在波顿领地的悲惨经历,她紧紧的蜷着身子。

换上体面铠甲的猎狗变得忙碌起来,珊莎不禁回想起和他在圣母院里度过的时光,那时她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,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。

窗外下起了雪。

往日的巴黎到了这个季节,也总是大雪不断。

她喜欢看皑皑白雪落在屋顶上,喜欢看巴黎一片纯洁的模样,然而今年,燃烧不尽的野火将雪水融化,混合着烂泥和残肢,变成了一副让人生厌的肮脏景象。

珊莎不知道他在这次大战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,但她看清了自己的角色,她不过是从一个牢笼,被关进另一个牢笼。

猎狗戏称她为“小小鸟”,想来在他眼中,她大体就是只金丝雀或是被贵族豢养在笼子当中的夜莺之流。

珊莎的指尖紧紧扣着窗台,神色冷漠。

 

瑟曦·兰尼斯特败得比众人想象的更快。

兰尼斯特家的金矿早就被挖空,而他们还欠着铁金库巨额的债务。所有的盟友在一夕之间全都消失不见。

瑟曦·兰尼斯特像丧家之犬一样东奔西逃,她对侏儒弟弟给予的活命机会毫不感激,她的丈夫,她的儿子,她自己,都曾是王。她怎么甘心像老鼠一样,在下民的帮助下逃窜。

“我命令你,杀尽我们的敌人”

格雷果·克里冈没有感情,就像他的绰号“魔山”一样,他是残暴与恐怖的代名词,他的双手巨剑一击就能把多恩最强者奥伯伦亲王劈成两半。格雷果臣属于兰尼斯特家族,或者说,他臣属于瑟曦·兰尼斯特。他从小就残暴野蛮,他可以因为弟弟桑铎·克里冈偷了自己的玩具而将其按入烧红的火盆,烧烂了他半边面孔,也可以为了爵位毫不犹豫的设计杀死自己的父亲老克里冈爵士。

在权力的游戏之中,你不当赢家,就只有死路一条,没有中间地带。

他深谙这个道理。

他杀的第一个人,是光之王的女祭司梅丽桑卓,率先闯入红堡的琼恩·雪诺是被她救活的,她该死。

他杀的第二个人,是乔拉·莫尔蒙爵士,作为丹妮莉丝·坦格利安的臣子与智囊,他该死。

他杀的第三个人,是十岁的熊岛领主莱安娜.莫尔蒙,乘乱偷袭巴黎背叛王庭,她该死。

他的巨.剑披荆斩棘,战无不胜。

直到他遇到了另一个克里冈,他的弟弟,桑铎。

“女王陛下”

猎狗与魔山在城楼上狭路相逢,猎狗的剑尖还不断的滴着血,来自女王爪牙的血。

“你好,哥哥”

魔山向下踏了两步,他早知道,只要这个杂种还活着,他就永远无法安心。

“克里冈爵士,我要你守护在我左右”瑟曦下达命令。

而这是魔山头一次违抗他的女王。

“克里冈爵士,服从你的女王”内侍一如既往的为虎作伥,他忘了自己说话的对象,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山。

他的下场是脑袋开花的倒在台阶之上。

 

城楼摇摇欲坠,巨石从天顶掉落,天空时明时暗,野火总在不经意间将夜点亮。四周一个人也没有,底下是呐喊厮杀的蝼蚁。两个身量相当的男人死死的盯着对方。

它们同时挥剑,用的是一样的招数。

克里冈家的剑术。

魔山的头盔被击飞,他毫不在意,只是冷眼看着他弟弟。

等他再次挥剑的时候,速度和力道已不是之前能比。

他在愤怒。

愤怒是愚蠢的,它会让人丧失理智。

猎狗从无数次的搏杀中学会了这一点,这是御林铁卫不知道的技巧。他趁势逼近魔山,意欲将剑尖送入他的心脏。

魔山反应很快,他抓住了剑身,任它破开皮手套,任自己的鲜血沾染在上头。他挥手将猎狗击落台阶,反手握住剑柄。

猎狗抬头,看魔山的身影被拢在野火之中。背着光,显得越发狰狞高大,就像他同年的每个噩梦中一样。

也许他要死在这里了。

也许他不应该加入这场混战。

也许他应该带着小小鸟躲在圣母院的塔尖,就跟过去一样。

他不是英雄,不是骑士,也不是贵族,它们的祖上不过是王族的御兽师。

魔山揪住他的衣襟,仅用一手就将他提起,如拎一条死狗一样,再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丢出去。

“真他娘的疼……”

猎狗明白了。

胜券在握的野兽不会急于吃掉猎物,它们会让渺小脆弱的“食物”在它们的爪牙下挣扎、反抗,直到它们屈服,再送入口中。

他的一次次挥拳只换来了更重的反击。

“要塌了,快跑啊”

是谁在尖叫?

猎狗的脑袋吃了重重一击,他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模糊,在他感觉到魔山正在收拢勒在他颈上的双手时,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头火红的长发。

“我愿意给你很多很多的吻,请你为我报仇”娇美的女孩怯生生的说道,可眼睛里透出的却是那诱人的光和刚刚生出的坚强。

猎狗自嘲的笑了一下。

“我应该一早就上了她”

血顺着他的额头,他的嘴角向下淌,他的全身已经没一块好肉了。他用尽全身的气力,掰开魔山的一支手,然后在绿光冲天的野火中,在贝勒大教堂的七声钟鸣之中,用身子胁着魔山,他的哥哥,一同摔下城楼。

 

七声钟鸣,敬告七神,新王登基。

这个声响巴黎的群众并不陌生,这是它们两年来第四次听到它。

残垣断壁之中,魔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。他一张嘴就喷出一口血沫。

“你知道吗,你自小就是个废物”

“你只会像个小姑娘一样摆弄玩具。”

“或者在被我狠揍一顿后躲到父亲身后哭泣,就像个下贱的婊子一样”

“你从来就赢不了我”

猎狗像是死了一般的趴在他面前。魔山尤嫌不足,对着他的后心狠狠的踩了两脚。

愤怒让他忘记,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猎物,也没有永恒的猎人。

当剧痛袭向他的脑袋时,他尤未知发生了何事。

直到一下,一下的敲击。他听到了自己脑壳破碎的声音,然后他回头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。

魔山终其一生都不会想到,他死在一个十六岁,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儿们手上。

而凶器是块石头。

真可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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